戈20是一场青春的盛宴,而我,是那个迟到却执意举杯的客人。少年时把武侠梦缝进书包,青年时把剑谱换成报表,三十而立,竟在日复一日的奔忙中,忘了自己也曾想仗剑天涯。
直到一封戈壁挑战赛的邀请函悄然抵达——这是经年跋涉后,终于听见的回响。这场横跨荒漠的试炼,向来只对极少数人敞开:它苛求体能、阅历与团队,更要一颗不肯认输的心。真正的入场券,是你过去十年如何与自己较劲。
邀请函上的八个字——“理想、行动、坚持、超越”,像钢钉,把我钉在屏幕前。原来,心底的种子从未死去,只是被西装领带层层封印,静待一场沙暴,掀开厚土。
于是,我提剑赴宴

剑,是36岁的膝盖;
鞘,是32公里的高温砂石;
招式,只有一式——再迈一步。
戈壁不是风景,是一面照妖镜。
风把皮肤吹成一张旧地图,每一道裂口都是新的坐标。在城市里,我像一只被关进玻璃缸的鸟,翅膀只是装饰,报表、会议、地铁扶手,一排排无形的栅栏将我围困。只有在这片旷野,当双脚陷进滚烫的沙砾,我才听见心脏长出羽毛,扑棱棱拍打胸膛:“飞吧,原来你早就会飞。”

理想是什么?
是夜里帐篷外那粒不肯熄灭的星;
是队友递来半瓶电解质水;
像帮派长老递来的“续命酒”;
是膝盖里咯吱作响,却还要再迈一步的执拗。
那一步,
就是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”的当代表达,
只不过我杀敌的对象,
是昨天那个想投降的自己。
坚持,从来不是征服戈壁,
而是终于肯原谅那个曾经逃跑的少年。
感谢并肩同行的人。原来“一起吃苦”是甜的——它让每一道伤口都开出小小的花,名字叫作“我不再害怕”。

可我知道,我已从沙子里拔出一柄剑——
剑名“可以”,剑长121公里,剑锋是裂开的膝盖。
先斩“我不行”,
再斩“算了吧”,
最后斩“太晚了”。
江湖未远,戈壁犹在。
李白写《侠客行》时,已不是少年。
赵客缦胡缨,吴钩霜雪明。
那一剑挥出去,靠的从来不是年纪,
是胸口那口不肯冷却的气。
只要那团火还在,我就仍是“纵死侠骨香”的人。
风沙作酒,理想作灯。
敬我,也敬所有把皱纹当勋章的侠客——
青春盛宴尚未散席,理想篝火仍在燃烧。

36岁、46岁、56岁都不晚,
只要你愿意推开门,风沙会替你斟满第一杯酒。
为了理想,谁人都可以。而我,早已启程。
下一段路,或许是另一片戈壁,或许是雪山、草原,又或许只是深夜厨房里一盏孤零零亮着的灯——但无论去向何方,我都愿与你同行。如果你也曾在生活的围城里感到疲惫,请把这封江湖帖当作一封迟到的请柬:提剑上马吧,风沙为号,我们并肩再战一个回合。